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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尽的思念
□王太广
虽然父亲已去世多年,但每当想起他时,我就会热泪盈眶、心情沉重。
父亲的一生是清苦的。解放以后,在生活困难时期,为了让一家老小吃上饭,他经常东奔西走。他生活俭朴,吃饭从不讲究。家里的剩饭、剩菜,他从不让倒掉。父亲穿衣服也是如此,我好像从没见他穿过新衣服。
在我的记忆里,父亲就像一头老黄牛,终日不停地忙碌。父亲少言寡语,忠厚老实,因干活多,“四清”时他被选为“贫协(即贫下中农协会)主席”,后来一直是队委会成员。
父亲不但干活有力气,而且犁耧锄耙样样在行,打麦扬场是把好手。我上高中二年级的麦忙假里,生产队的麦子打完后,一大堆麦馀子需要趁风扬,父亲光着脊背扬场。我在一旁打下手。我看到父亲扬的麦粒成一条线,麦和糠在空中分离,尤其是他的头和视线随着麦粒的扬起而抑起,他的臂膀亦随着木锨的转动而转动。
然而,就在父亲55岁那年(1980年)冬天,他的右眼眶下边出现了针扎似的疼痛。一向坚韧、顽强的父亲实在承受不了这巨大的打击,不得不让二姐拉着架子车到驻马店市区医院诊治。医生一看,就让父亲到大医院治疗。二姐知道情况不妙,拉着父亲到驻马店师范找我。听了二姐的诉说,我立刻请假与父亲去省人民医院诊治。待化验结果出来,我一看,父亲得的是“副鼻窦癌”。面对这样的结果,我惊呆了。
操劳、辛苦一辈子的父亲,为人善良的父亲,受人尊敬的父亲怎么可能得上这种稀奇古怪的不治之症呢?我强忍着泪水,没敢对父亲说实话。按照医生的吩咐,进行化疗,化疗没几次就赶上过春节了。原本说春节后再去化疗,由于癌细胞扩散,医生说没必要再去省城了,只能选择其他方式进行治疗。随着病魔的侵蚀,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,瘦骨嶙峋。眼鼻之间长一个鸡蛋大的毒瘤,他整天疼得嗷嗷叫,夜不能寐,叫人听了心疼,看着难受。父亲在与病魔的抗争中受尽煎熬。到了农历四月初六,父亲的心脏停止了跳动。
在父亲生病期间,得到了乡亲们无微不至的关心和帮助。朱元臣大爷把女儿给他珍藏的麝香拿出来无偿地让父亲用;进才叔请了长假在郑州陪护父亲看病;乡亲们有钱的出钱,没钱的帮我家干活,还有的陪父亲说话以减少他的痛苦。在父亲出殡那天,全村的男女老少自发地为父亲送终,我听见最多的一句话是“好人呀,不该走啊”!目睹此情此景,听着乡亲朴实的评价,着实让我感动、让我欣慰、让我难忘。
父亲的去世,让我痛彻心扉。如果时间可以倒流,也许能及早发现父亲的病情,也许能进行有效地治疗,也许能减少他的痛苦,也许能延长他的生命,这都是无法弥补的事情,只能成为我和家人永远的遗憾和愧疚。
责任编辑:guanli
文章来源:http://www.zmdnews.cn/2014/0530/205534.shtm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