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豌豆

□王太广

“豌豆籽,圆又圆,吃了放屁响半年……”这是我小时候穿着破衣裳,行走在田间小路,穿越在树林河边,大声吟唱的歌谣。

家乡有句农谚:“寒露天种豌豆。”有一年,俺生产队种的豌豆是与大麦一起撒种的。出芽后,地里绿油油的,并没有引起我们的注意。到了第二年春天,当我们在地头挖野菜时,发现豌豆秧已经随着大麦起身,开始拖秧子了。微风吹过,与大麦相伴的豌豆花也随之摇曳。

当豌豆花枯萎之后,便形成了弯月形的豌豆角。嫩嫩的豌豆角能滴出水来,惹得我们垂涎欲滴。生产队长怕人偷豌豆角,派结巴舌子韩凤山看管。

开始时,我们几个小孩子集中在一起,趁韩凤山解手、吃饭、打瞌睡的机会,沿着路边悄悄地走过去,见到豌豆秧就拽着吃。我也许是做贼心虚、手忙脚乱,选择不准,拽的豌豆角大多是些小的、瘪的。大家似乎觉得这样不过瘾,在张妮的倡导下,我们单独行动,从四面八方同时进入。当韩凤山发现李老毛后,就跑过去撵,嘴里不停地吓唬道:“看……看我给队长说不,扣……扣你家的工分。”这时,另一方向的王玉喜便从从容容地钻进齐腰深的大麦地里摘豌豆角。当韩凤山发现王玉喜后,我就可以大胆地进地了,把韩凤山爷爷气得团团转。后来,我们才知道,这就是游击战中的“麻雀战术”。

我看到豌豆苗后便大把大把地掐,然后直接填进嘴里,唇齿微动,舌尖伸展,一股滑润、甘爽的汁液顺着咽喉流入心底,清甜可口,妙不可言。

“四月南风大麦黄”。豌豆与大麦几乎是同时成熟的。社员们把它们收割完毕后,用马车拉到场里晾晒,用石磙碾,经过翻场、扬场后,剩下的是一大堆大麦和豌豆。生产队留足牲口料后,就把剩下的豌豆分给各家各户。

母亲手巧,变着法子做给我们吃。她把豌豆下到锅里熬稀饭喝,做又脆又香的五香豌豆,磨的豌豆面她能做成又甜又面的豌豆糕、又爽又凉的豌豆凉粉、又细又长的豌豆面条……

如今,走在大街上,我如果碰到卖豌豆凉粉的,总会买一碗尝尝。又爽又凉的豌豆凉粉吃到肚子里,心便悠悠地回到乡村。

文章来源:http://www.zmdnews.cn/2014/0530/205574.shtm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