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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小冬与张大千的交往

孟小冬

爱惜自己的形象

孟小冬不喜欢清唱,这跟她爱护自己的舞台形象有关。孟小冬天生丽质,明眸皓齿,脸型身材非常标准,挂上髯口后剑眉星目、端庄儒雅。再加上她常常扮演浩然正气的王侯将相,台风俊逸潇洒,给观众一种“与君子行,怡恰如也”的美好感受。

抗战胜利后,举国同庆,孟小冬也和其他戏曲演员一道积极参加庆祝胜利的各种义演。一次,孟小冬与程砚秋到电台合作,清唱《武家坡》。尽管电台演播很成功,但那次清唱之后,孟小冬发誓再也不清唱了。原来老生的唱要有唇、齿、喉、舌的发音,有时两腮还要用力,看上去非常不雅观。孟小冬穿戏服登台的时候,带上髯口胡须遮住口型,观众是看不到这些的。但是在清唱的时候,因为没有行头,就会“原形毕现”于观众眼前,效果很差。这让孟小冬感觉非常别扭,她不希望破坏自己在戏迷、观众心中的美好印象。

礼尚往来

只有和张大千在一起的时候,孟小冬才肯破例清唱。张大千酷爱京剧,喜欢听戏,而且要听好的。他广交京剧名家票友,与余叔岩很早就熟识,与梅兰芳、金少山、杨小楼等都是多年私交。他久闻孟小冬大名,只是始终未得一见。

1952年5月,张大千终于在香港第一次与孟小冬相见。他们彼此早已久慕对方大名,见面时的情景也别具一格。当时,孟小冬按“老礼”为年长的张大千行了跪拜大礼,张大千也循旧俗向人称“冬皇”的孟小冬深深行了个旧式的大揖。孟小冬在起身时还蹲了一下,作满人请安的姿势,用的是宫里的礼仪。她对周围的人说:“我这样做是要给你们小辈的人看看,什么是规矩。”孟小冬尊敬张大千,张大千也很敬重孟小冬。

1952年秋,张大千即将远渡重洋旅居阿根廷。在为他举行的饯别宴会上,孟小冬反串《贵妃醉酒》。那独特的嗓音、曼妙的身段……款款友情令张大千荣幸之至,也让到场的嘉宾大开眼界。

对孟小冬来说,以这种方式为友人送别是她前所未有过的。临别时,张大千还收到了更令他意外的特殊礼物——孟小冬制作的收录了她自唱曲目的录音带。

张大千对孟小冬的情谊则在画中体现。他特为孟小冬绘制《六条通景大荷花》,主题是张大千最擅长也是最受佛家青睐的荷花,寓意“出淤泥而不染,濯清涟而不妖”的高尚品格。画作完成后,张大千还特意将其精工装裱,并亲笔题签以示恭敬。1962年香港博物馆举办“张大千画展”时,张大千曾专程登门拜访孟小冬并赠送此画。他对孟小冬说:“这是我心情最好时的作品。”1965年新年伊始,张大千又为孟小冬作画《开岁百福》以贺新春。

赠之以礼,报之以礼。1963年5月,张大千的长女张心瑞带女儿萧莲到香港探亲,张大千十分高兴。他最喜欢这个外孙女,孟小冬也很喜欢这个秀美灵气的小姑娘。在张大千的一次家庭聚会中,孟小冬应邀参加,并当场再次清唱余派名戏《一捧雪》选段。

两个精益求精的艺术家

1967年,孟小冬从香港到台湾,独自在台北居住。

孟小冬不喜欢应酬,实在推脱不掉的就请进家里,她自己几乎不出去,到了台湾以后更是深居简出,对张大千却另当别论。孟小冬曾专门请张大千去外面吃饭,她精心点了菜肴,还挑选了一些特别要好的朋友。席间,孟小冬又清唱了一段。

再后来,孟小冬就不唱了。孟小冬在唱戏上是非常认真、严肃的。每次演出,除了认真准备之外,她在台上也倾注全部身心,每次演出之后都是精疲力竭。

孟小冬唱戏时对行头扮相、乐器伴奏和搭档配合都很讲究。她唱戏一定要胡琴儿乐器伴奏,而且要名琴师。当时她的琴师王瑞芝已经回到内地,一般的琴师她也看不上。

孟小冬为京剧倾注全部心血,张大千为作画也是如此。贵州出产有最好的朱砂,张大千画画时用的朱砂都是贵州产。抗战的时候,谷正伦是贵州省的省长,张大千在贵州时就住在他们家里。张大千在贵州的一年多时间里画了很多画,装满了几个大樟木箱子,他临摹敦煌的珍贵佛像画稿也都在里面。他画画用的颜料,像大蓝、大绿、朱砂等都是矿物质。为防止颜料退色,张大千就把它们先磨碎,再上鱼胶。这些都是他自己来干:自己买鱼胶,自己磨,自己熬,自己上胶。

张大千晚年一直与孟小冬保持联系。1977年5月孟小冬去世,张大千闻讯悲痛不已,并亲往墓地洒泪致祭。

(据《新民晚报》)

文章来源:http://www.zmdnews.cn/2018/0731/486967.shtm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