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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是一年清明节

  □朱国喜

  庚子鼠年多灾多难,国内新冠肺炎疫情的阴霾逐渐散去,境外持续输入的确诊病例又让人忐忑不安,全球疫情形势越来越严峻。国内几千名感染者在这个春天里随风逝去,他们的亲人该以怎样的方式祭奠这些亡人?

  春绿一拃拃疯长,春花一批批凋谢,伴着鹧鸪啼鸣、杜鹃啼血,伴着蝶舞莺唱、月圆月缺,清明便在这充满绝望与希望、悲伤与庆幸、凋谢与重生里走来。祭奠亡灵、慰藉生者成了这段时间的重要活动。于是,某个清晨或黄昏,白天或夜晚,点燃几根蜡烛,摆上几盘祭品,燃起一沓火纸,放一挂鞭,跪拜叩头,默念声声。

  已是不惑之年的我,每逢清明节临近,难抑对故去亲人的思念,不由得回思过往,历历在目。

  2015年大雪,我送走了身患癌症的岳父,在亲属的号啕声中安葬了岳父的骨灰。如今,岳父躺在一个叫刘庄的村子后的松柏林里,坟头上草色青青,乌鸦站在松柏上鸣叫,好像在追忆那段令人悲伤的时光。岳父是我成家后送走的第二位至亲,他的音容笑貌在我的脑海里时常浮现。我觉得他没有走,还活着。须发皆白的他正用严肃的目光注视着我,看我上班下班,看我忙碌生活。我活得幸福愉快,他脸上含笑。我平安健康,他长吁一口气。我还记得他走的那年“五一”,我和妻子陪岳父、岳母游老乐山,在南天门前照了合影。我还记得那一年,妻子、妻弟为岳父祝寿,岳父带着寿冠吹灭蜡烛的情景。我不知道他许的是什么愿,更没有预料到他的病会复发转移,走得那样匆忙。时光匆匆,岁月太快,老人家已经别去四年有余。四年来,我们好好地活着,这是逝者的心愿,是对逝者最大的安慰。

  2018年深秋,又一噩耗传来。我的嫂子因乳腺癌匆匆而去。可怜的是,我的嫂子走的时候竟没有人陪在身边。哥出差在外地,侄女在外省上班,只有嫂子在家独居。谁也想不到,她竟那样无助地突然离去,连拿起电话求救的机会都没有。夜幕降临,我和妻子乘飞机赶到,嫂子已于前一天被邻居送到殡仪馆,家里只有一幅黑白遗像。遗像上,嫂子白白胖胖,两眼黑亮,面带笑容,宛如没病的样子。哥和侄女不说话,呆呆的,六神无主。与嫂子多年为伴的小狗豆豆失魂落魄,转来转去,不知道主人去了哪里。那个夜晚,我毫无睡意,通宵守在嫂子灵前,不时想起她的好。嫂子快人快语,对公婆和我们都很好,她经常打电话问候公婆,送衣物给我们……嫂子去了,孤零零地待在遥远的殡仪馆里。她的骨灰何时才能回老家安葬呢?

  清明又至,油菜花片片金黄,紫荆花串串紫艳,樱花含笑,桃花初谢,燕子正来。我的逝去的亲人们啊,你们在那边可好?

文章来源:http://www.zmdnews.cn/2020/0331/583010.shtm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