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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兵龚清海

□ 程 扬

“我很幸运,当过杨勇将军的兵,也跟着参谋长潘焱当了半年多勤务兵。党和国家照顾我,现在每个月发1000多块钱给我,驿城区武装部还多次看望我,我的心里感觉很温暖。领导告诉我,我作为老兵享受社会发展成果是应该的。”

老龚说,在旧社会,逃荒要饭与当兵都是为了活着。

“我父亲名叫冯绍先,也当过兵。一开始,他租佃土地种庄稼,不仅交地租,还得交‘保护粮’,官府也征收苛捐杂税。我父亲就当兵去了,在中原大战中打过国民党。”

“我的爷爷以前住在黄河北边,吃过黄泛区的苦、蝗灾的苦,也被外国侵略者欺负过。眼看黄河年年泛滥,爷爷就带着奶奶与父亲,逃荒到了汝南县,住在破庙里,靠着要饭活命。后来,我的爷爷见附近人家都吃糠咽菜,觉得要饭没指望了,便跪在保正门前,求到光管饭、不给钱的差事,在保正开的店里搬运东西换点吃的,就此保住了命。”

“我15岁那年,家里住满了军人,我们一家人挪到院子外的柴火垛旁住。有个军官叫我跟着他当兵,我父亲同意后,我就去了。”

老龚说,他的好日子是从当解放军战士开始的。

“我被分配在卫生队。一天夜里,炮弹落到卫生队住的棚子里,炸死了很多人。我们这些没建制的兵,一遇到解放军就赶紧过去求助。我们这群人,都愿意留下来。我留下来还是当卫生兵,统归司令部管,隶属杨勇将军的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五兵团,工作内容是抬伤员、照顾伤员。解放军部队学风浓厚,我也成了学习积极分子。转战到贵州省时,我能看懂报纸了。军区参谋长潘焱看我勤奋且动作麻利,让我当了勤务兵。后来,跟着军区参谋长潘焱慰问伤员时,我见军区卫生队缺人,又自愿到卫生队工作。”

“解放初期,贵州省的剿匪作战很不顺利,国民党残余分子、恶霸地主与当地土匪勾结,拿枪的反动武装分子有11万人,到处搞暗杀、破坏活动。因此,贵州省军区人员伤亡惨重,参与土改工作的干部人员有一半是从河北、河南、山东来的,经常遭到袭击。1950年,卫生队的重点伤病员的主要来自部队;1951年以后,卫生队的重点伤病员主要是土改工作人员。重点伤病员的病情有枪伤、水土不服、发烧、长疥疮等,卫生队员都是苦出身,不知道什么叫脏累,一天到晚忙着给伤病员清理伤口、换绷带、擦身子。那两年很忙,有的卫生队员一天一夜顾不上吃饭,有的卫生队员顾不上睡觉,好多卫生队员都累病了。”

“1952年冬天,贵州省的土匪剿完了,国民党残余分子清理了,土改的事差不多了,伤病员也少了。我接到家里来信说我哥去世了,父母盼着我回家,让我回家看看。其实,我愿意留在部队,战友比亲人还亲,大家一起做好事、学知识,当了解放军战士后,我能读报会写信了。我写好申请交上去,找参谋长告辞。临回家前,战友送了一兜烙饼给我当干粮。”

“我去当兵了,我的父母很后悔。我哥符合当兵年龄,父母让他躲出去了,阴差阳错让我当了兵。我哥刚回到家,保长就逼我哥给他当长工。我哥干了一个多月,回家见父母吃的是糠菜糊糊,连馍都吃不上,恳求保长赏两斗高粱算工钱。保长一听翻脸了,威胁我哥不给他干活就去当炮灰。父亲没办法,让我哥给他干活。这一来,保长专门折磨我哥,让我哥白天装车、拉车,晚上推一夜磨。我哥推磨到天明,在回家路上,突然倒地,再没醒来。”

“保长逼死我哥的那天,乡亲说国民党败了。果然,没几天,十几家逃荒的村民回来了。乡亲与父亲一起揭发保长的罪行,最后,保长被法办了。”

“我回到家,看到父母老了很多,弟弟又小,土改分的地缺劳动力。我就给部队和潘参谋长写信,回信说我属于复员革命军人,让我好好在家乡建设社会主义,有困难找政府和当地武装部解决。过了十几年我才知道,贵州省军区后勤部还给汝南县武装部寄了我的复员军人函。”

龚清海最后说:“新中国成立后,我没啥困难,没找过政府,也没去过武装部。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,人民的日子越过越红火。”

文章来源:http://www.zmdnews.cn/2021/0914/663947.shtml